羅曼.波蘭斯基的新片《我控訴》從類型上可以歸類為法庭電影,特別的是這部影片的法庭戲一點也不跌宕起伏,幾乎是平鋪直敘,這也是它了不起的地方,一般法庭片所謂正義雖遲到但是會洶涌而來,在它面前就顯得虛假而廉價。
群眾的力量是可怕的,尤其在它作惡的時候。所有對于德雷福斯的偏見來源于一戰(zhàn)前后歐洲的反猶風潮,影片中上層的軍事長官的偏見來源于政治原因,而政治的背后是民意以及利用民意的需要。即便是有明確的證據證明當事人的無辜,但是民眾的偏見已經深入骨髓,所以即便是字跡明顯對不上
波蘭斯基來拍“我控訴”,仿佛是一場反諷的行為藝術。不過手藝好到一定程度,讓觀眾連反諷都忘了,于是乎只剩下藝術。
德雷福斯的世紀冤案,經過波蘭斯基的講述,居然成了一個與正義無關的故事。
十九世紀末,一個被腐朽的法國軍隊和一堆偏頗的種族主義者草草定罪的猶太人,背著不實罪名被流放多年。而他當年在軍校的恩師為了將真相公之于眾而經年奔走,甚至于自己也鋃鐺入獄。這聽起來多么像一個為了還愛徒公道而傾盡全力的個人英雄主義故事——可拍電影的是波蘭斯基,怎么可能。
導演時不時穿插倒敘
如果電影都能根據個人口味提煉主題的話,我認為這部電影的主題是——眾暴寡。
電影開篇的大場面,恢宏、大氣、莊重,像極了盛世帝國的閱兵式,可它只是一場破敗的夢,作為背景的蕓蕓眾生,都在欺負那個叫 德雷福斯的可憐蟲。
之后,影片出現大量的群眾鏡頭,群眾始終給人一種壓迫,壓到喘不過氣來:
主角皮卡爾遵從了自己的良知,他似乎輕而易舉決定站在正義的一面,這一方面是個人的勇氣,一方面也要歸功于還不算太過緊張的政治環(huán)境。
皮卡爾轉身離開將軍那一幕,像極了庫布里克《光榮之路》里的那一幕。
國家、政府、軍隊高層以及與之聯系的權力,都可以成為錯案的形成因素,這些因素在鑄成錯案中發(fā)揮關鍵作用也無足為怪。當國家權力或者政府權力有意炮制冤錯案件或者刻意掩蓋已經鑄成的冤錯案件的時候,也消除或者削減了自身在社會早已形成虛幻的神圣色彩。
德雷福斯案件之鑄成,本來出于錯誤的判斷,除了有人作偽證而落井下石以外,整個案件成為冤錯案件,包括那些負有責任的高級軍官在內,并非有人有意為之。誠實承認鑄成大錯,其罪愆尚可寬恕。在新的證據和事實逐漸顯露該案件可能是冤錯案件的時候
故事的戰(zhàn)爭背景比較弱化。
只是,法國人也那么“恨”猶太人嗎?
故事中的“背鍋俠”,只是因為是猶太人,就無辜被認定“賣國”??磥恚百u國”這玩意兒,也就是一種政治手段罷了。
一個猶太人,在“舉目無親”的國度,被冤枉了也就被冤枉了。故事里頭也交待了,猶太人這個團體也競相奔走,但是完全沒用,該流放照樣流放。
能拯救他的,落到了這位“一面之緣”的老師身上。
很多時候,變革都是源于階級內部的覺醒。
身為老師,自然有著學院派的浪漫。由于“機緣巧合”,這位老師接觸到了當時的“機密”。
【我控訴】法國凱撒獎公布,波蘭斯基獲最佳導演,遭多位女影人離場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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