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堅
我們站在這兒干什么?
我們要到彼岸去
彼岸是什么?
彼岸?哦,它是一個詞,一出戲的名稱。
哪一出戲?
《彼岸》。我們此時此刻正在上演的這個戲。
彼岸是一個什么詞?
一個名詞。
怎么寫
兩個漢字,十六劃,撇撇豎,撇橫勾,豎橫撇捺,豎折豎豎,橫撇橫橫豎。bī bí b? bì——ān án ǎn àn——彼岸!
我們在演出兩個漢字?演出兩個音節(jié)?演出一個名詞?
不,我們在演出一個獨幕詩劇——《彼岸》。
我們是在演出嗎?
是的,正在演出,已經(jīng)開始了兩分鐘。
演出什么?
《彼岸》。
《彼岸》?我怎么看不見?是這個地方嗎?我們的腳底板下?我們的周圍?我們的腦袋、身體、手、腳、所在的這個空間?
是的,正是這兒。
是這個大劇場嗎?是這片燈光照耀的中央嗎?是支撐我們身體的這個點嗎?
是的,是這兒,它在這兒。
這些人是來干嘛的?
他們是來看《彼岸》的。
我們是在演出《彼岸》嗎?
是的,我們在演出《彼岸》。
我們難道不正在《彼岸》中嗎?
是的,我們在一場戲中。
這場戲能把彼岸演出來嗎?能通過我們這幾個人,這個大舞臺,這片地毯,這…
該表演班的背景:
北京電影學院為未考上的學生辦了一個表演培訓班,聘請牟森等教課。經(jīng)過三個月培訓,演出了詩人于堅改編高行健的實驗戲劇《彼岸?關於彼岸的漢語語法討論》。
三十多位來自全國各地的學員,訓練了 5 個月,《彼岸》做為結業(yè)劇目。它在北京電影學院的排練室里連演了 7 天,當時,京城藝術圈的人幾乎都來了,極轟動。戲里,學生們在交織的繩子中間掙扎、攀爬,一邊喊著:“現(xiàn)在有一條河,而不是一根繩子,在我們面前,我們要渡過這條河,到達彼岸!”張楚看完后
此岸、彼岸
《彼岸》的編劇于堅說,他想通過對彼岸這出劇目,完成對彼岸的結構,來扳倒中國教育中虛假的理想主義的烏托邦。《彼岸》的導演牟森和于堅都對參演的這些年輕人失望,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理會到對彼岸的解構,非常諷刺的是,《彼岸》的排演恰恰讓這些年輕人產(chǎn)生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彼岸的幻想,并錯誤地認為《彼岸》上演后的歡呼裹挾著的鮮花和淚水就是從此岸到達彼岸的一步。還好,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這些年輕人從對彼岸的幻想中清醒過來。這樣的結果,也許在《彼岸》排練之初,牟森和于堅就應當可以預見到,因為排演這部戲的動機本身就是矛盾的,想通過戲劇喚起人們的警覺,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教育感化一批年輕人,這本身不是他們要實現(xiàn)的理想主義烏托邦么?片子中的一個女青年一針見血地指出,沒有人會記住我們,人們記住的就是導演牟森。
在我看來,解構“理想主義的烏托邦”是一件近乎殘忍的事情。所以我很震驚地在片子里看到年輕的戴錦華、吳文光、張頤武對《彼岸》夸張地褒揚,甚至用“告別一個時代”這樣斬釘截鐵地論斷。有時,我反對知識分子的某些“實…
黃昏,換乘了幾趟擁堵的公交車汗流浹背地從南邊趕到西城去,面見我向往已久的《彼岸》以及中國獨立記錄運動的先鋒代表人物:蔣樾。
下午四點半,文津國際酒店藝術中心的階梯教室里,希拉的坐著一些看客,燈滅了,屏幕上出現(xiàn)了大大的彼岸兩個字的時候,一種難以言表的激動和或者說久違的感動喜悅從心里溢出來。
之前在很多的評論和文字里知道《彼岸》的劇情和他所闡明的意義,在那樣一個排練廳,十四個年輕人用他們青春的身體來表演著烏托邦式的《彼岸》,“這不是一條繩子而是一條河,我們要到達彼岸”,可是彼岸是什么?誰也沒有給答案。 我看到了夢想脆弱而燦爛的被捏死捏碎的殘酷。
“牟森在《彼岸》之后,要排一個新戲,孩子們都留在北京苦苦等待,沒有錢也找不到工作,生活變得異常艱難,合租的房子要到期了,吃飯成為問題,沒有人再來關心和幫助他們,那些掌聲、歡呼、閃光燈和溢美之詞所編織的世界突然隕落。每個人都陷入極大的精神困惑中。蔣樾對他們的采訪是不斷地追問他們現(xiàn)在對“彼岸”的理解,他們躲閃著逃避著痛楚著暗暗舔著自己…
看完紀錄片,想法很多。我想順著高行健劇本《關于〈彼岸〉的語法討論》的標題,記錄一下我看完這部紀錄片的想法,因為“彼岸”一詞,是改編和演出的劇本標題,也是記錄片的標題。我會從“彼岸”的詞義、詞性轉換和主語范圍的角度,解讀這部紀錄片。
一、“彼岸”的詞義:從話劇《彼岸》到藝術
在電影開頭的序言字幕,已經(jīng)給“彼岸”下了一個模糊的定義,即在無聊、瑣碎、庸常的生活中的熱情、活力和激情。與這個定義最接近的詞,莫過于“藝術”。這個“藝術”或“彼岸”具體化來看
“彼岸”近乎完美的紀錄片片 權力的表演與無權者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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