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發(fā)于【MOVIE木衛(wèi)】(微信公號:movie345)
《幸福的拉扎羅》的開頭儼然一副自然主義的19世紀意大利鄉(xiāng)村風情畫,仿若從泥土中掬捧出來的農(nóng)民人物群像、一場風笛民歌鼓舞下的求婚儀式、高大茂盛而煙葉層疊掩映的田地、粗糙簡樸的農(nóng)舍間亂竄奔走的牲畜,仿佛直接脫胎自埃曼諾·奧爾米田園詩般的影像《木屐樹》。
然而這樣平實古樸的生活畫卷,很快就出現(xiàn)與歷史拼接的裂痕。隨著求婚而展開的一場關(guān)于前往城市的討論
該片導演出身哲學系,故事的開頭會讓人誤以為是探討奴隸制度的剝削,但沒有想到整部電影走的是魔幻現(xiàn)實主義。故事簡潔,16厘米膠片使畫面質(zhì)感粗糲又遙遠,導演對人物場景的把控,以及多處航拍的景致,都成為了除故事本身外的另一大亮點。
阿扎羅幸福嗎?導演探討了人性的弱點、城鄉(xiāng)本源的差異、教育的作用、政治的迷途、宗教的虛化、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沖突,藝術(shù)的虛弱與無為,階層分化的根源,以及回不去的故鄉(xiāng)。阿扎羅作為樸實的奴隸擁有著同樣樸實的夢想,被奴役的生活是牢籠也是泡沫
電影的開頭部分拉扎羅被使喚的那一段,我確確實實看到了他是一個好人。但這種好讓人想到了王小波的一個觀點:一些人善良只是因為愚蠢。所以,如果拉扎羅不是作為一個圣人而就是這么一個普通的形象的話,也許可以理解為一個在閉塞環(huán)境長大下的、缺少自由的、愚蠢的好人?
但是通過全片,拉扎羅是一個圣子,是現(xiàn)代耶穌,他的身上充滿了神性而缺乏人性。而這種神性,又是從人性中抽離出來的,神源自人,所以最開始看電影時我理解的拉扎羅是一種絕對善良的化身。但是當他遭受攻擊時,群眾并不知道他是神
觀看《幸福的拉扎羅》的過程,無異于鋪展一塊意大利電影的索引圖示,它輕而易舉地喚醒了我們對意大利黃金時代電影的久遠回憶。那是德西卡、維斯康蒂、羅西里尼、費里尼、安東尼奧尼和帕索里尼等巨星云集的時期,意大利電影為世界描摹出了一幕幕無可比擬的輝煌圖景。
阿莉切·羅爾瓦赫爾的電影具有一種真正的魔力,輕靈、優(yōu)雅,將現(xiàn)實與超現(xiàn)實完美熔鑄于一體。這似乎讓我們想起電影史上最為杰出的魔術(shù)師費里尼的成長路徑,最開始作為“新現(xiàn)實主義”的一員力將,到后來成為一代“超現(xiàn)實主義”大師
這部電影想要觀看已久,或許是畏懼于影片長度,或許是期待的是這么一個如希臘雕塑般面孔的男人所帶來的至少是美的故事。
我現(xiàn)在有些恍惚,究竟應(yīng)該如何定義美,假卻輕松的故事可以定義為美嗎。還是說真卻殘忍的故事才是美。或許因為我現(xiàn)在心力過差,想要看的是一些其樂融融的局面,反倒面對真的故事,心中是反反復復的惶恐與落寞。
桃花源記是每個中國少年要求背誦的名篇。遠離世界紛擾,平和富足。人們相互以禮相待,呈現(xiàn)出大同社會的模樣??赏瑯邮巧鐣艚^,也可以有馬扎羅的社會和楚門的世界。
《幸福的拉扎羅》:不要對幸福有所期待,幸福不過是一個假象
轉(zhuǎn)載請注明網(wǎng)址: http://www.mmedi.cn/archives/id-77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