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花籃里的還是花骨朵的白蓮花,因為街上廉價的塑料蓮花而賣不出去。那些塑料白蓮花做的惟妙惟肖,甚至還噴上了香水,和真的沒有什么區(qū)別。她們甚至永遠鮮活,不會凋謝。
然而,生命的意義正是在于凋謝。當(dāng)欣看見花瓶中枯了一支白蓮花的時候,她明白了陳老師再也做不出詩的原因。他的生命已經(jīng)燃燒到了最后,他的心中已經(jīng)沒有力量來思考出一個詩句。因為有了死亡的威脅,生命才會有光彩,然而死亡一旦臨近,生命也將逐漸委頓。這些光彩和委頓,永遠不會凋零的假花怎么會明白。阿海和欣,悲哀的不是人們選擇了塑料的而非真的蓮花,悲哀的是人們在現(xiàn)實面前選擇利益而非心靈。
那個時候,蓮就像是那些漂亮的塑料蓮花,花點錢就可以買到。阿海從欣那里買了兩支陳老師的白蓮花,那是他心目中的蓮吧,離污泥那么近,卻潔白無暇。他看見了她其實是一支蓮,而不是濃妝艷抹,讓人褻玩的假花。她最終也洗盡鉛華,選擇了和三輪車夫相愛,而不是睡在大床上讓空調(diào)吹到醒的生活。
還有一支動人的白蓮花,那是陳老師的化身。他孤身一人住在水中央
嘈雜的越南西貢街頭,摩托車川流不息,那些有故事的人在這座城市相互平行又交錯地生活著。少女欣挑著白玉蓮花姍姍而來,清揚婉轉(zhuǎn)的叫賣聲飄蕩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來越南尋找女兒的美國越戰(zhàn)老兵詹姆斯,一整天都坐在街邊的躺椅上抽煙;可口可樂大幅廣告牌底下,三輪車夫海正滿頭大汗地等待客人;幾條巷子之外,小男孩伍迪脖子上掛著他的寶貝小木箱,在賓館前兜售商品……
雖然無依無靠但卻勤勞善良的欣,來到西貢當(dāng)采蓮女工。她們每天清晨都坐著小船在湖里采蓮,潔白的蓮花層層疊疊地鋪向天邊。湖中央有一棟廟宇般的大房子,欣聽說里頭住著荷塘的主人杜先生。杜先生常年足不出戶,她們都未見過他。欣不愿意跟著她們唱那些哀怨的歌曲,她獨自唱起了從前母親教她的歌,歌聲飄蕩在暗香浮動的荷塘,動人心弦。
當(dāng)天晚上,杜先生把欣叫了過去,想聽她再唱一遍這首歌。原來杜先生是一位詩人,患麻風(fēng)病后形容丑陋,遭到世人鄙夷。他還失去了手指,內(nèi)心痛苦不堪,再也無法寫詩。而欣的歌聲,讓他又有了寫詩的靈感。在欣的懇求下,杜先生最終答應(yīng)讓欣做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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