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分鐘里,我一開始是笑著的;然后,越看越沉默。字幕出來后,我沉默地出了神。
對荒誕,就是這樣的心理變化。
勺子是誰?
是兒子是拉條子是金枝子是大頭哥是村長是三哥是賣瓜子的是楊警官嗎?
其實勺子是那只好似寵物般不離身的小羊,雖呵護備至,但最后,也不過是一盆爐子上的燉羔子肉罷了。
兒子犯錯關(guān)進牢,拉條子說,“他要是勺一點就好了?!?br>勺子是無奈的期盼。
拉條子不得已撿了個大活人,甩不掉攆不走之后,不忍漸增,給他吃給他住,給他理發(fā)洗澡拍照打印失物招領(lǐng)。被冒領(lǐng)后又找這求那要再給尋回來。一開始是怕被告賣人發(fā)財,后來,找或許只是想弄明白,“一個勺子到底有啥用?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搶?”
勺子是搖錢樹。
一開始,金枝子聽到勺子叫自己媽,跳著腳指著鼻子讓滾,讓他不許亂喊。后來,沉默不做聲,找出原本買給兒子的大頭鞋,換給勺子穿。護著不讓拉條子揍,說“慢點吃,燙啊?!痹俸髞恚瑨邇鹤臃块g的床鋪,怕勺子凍跑回屋拿襖子,難過勺子被領(lǐng)走。拉條子說,“那勺子管你喊媽,把你美的啊?!?br>勺子是兒子。
本來要倒一碗很濃的悲苦湯,先是被一個無意幽默的重慶女生逼退,她穿黃綠色大衣,扎個不講究的馬尾辮。再是因為雪后出現(xiàn)的那種光。以致最后,湯換成了白開水。
幾乎全部提雪,我非不提。然而「一個勺子」里也是雪天。
「這么冷的天氣,連火都沒得生。我都好幾天沒吃上一口熱飯了?!故Y老師說這日子沒法兒過了。說這話的時候,蔣老師不是蔣老師,她叫金枝子。不是陳建斌的妻子,是拉條子的媳婦。雖然并沒有更本質(zhì)的區(qū)別。
電影上映那天,石家莊是一副鬼天氣,看完出來,還下起了雨夾雪。今天我知道那是后來大雪的序幕。這雪下了幾天,電影又看了幾部,并沒有特別精彩的,為什么又重新想起勺子呢,大概因為戲里戲外的冷。
從前下了雪,總抱著羅曼蒂克的幻想。裹個圍脖推著自行車,美其名曰出門賞雪。賞雪還有固定的路線,沿著那條路等待幻想中的偶遇。偶遇不來,也是羅曼蒂克的傷感。一路走一路舔舐傷口,走完也沒能治愈什么。該有的還是會有,心底想要留下的,表面再拒絕也沒有用。時間啊,雪啊雨啊,食物甚至其他人,被賦予的那種所謂治愈的力量,是騙人的。
一個勺子:大師級!誰是“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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