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Mikhalkov(米哈爾科夫)的片子同中國第五代導演的作品、比如《活著》進行比較:兩者的人物都是漂流在時代洪流中的零星孤葉,人生軌跡時而相交、時而飛散開來,膠片讓這洪流暫時靜止,喜與悲也便映照在這一壇死水之中。
《活著》的人物更加渺小,電影在表達情感意圖時其方式很隨便——平實的敘事、人物的減法、世事的變遷……可以說導演沒有用什么很“靈感”很“創(chuàng)意”的方法去渲染人物的感情——故事講得很好,事件安插和美。
在這一點上,《烈日灼人》就大不一樣了。Nikita Mikhalkov,同樣是一個歷史感很強的導演,卻并沒有采用第三方的、《活著》一類片采用的(不是說這類影片沒有對歷史的評論,這些評論是極端隱含的、不言自明的)——一種旁觀敘述的極端形式;也沒有采用老片子那種歷史觀鮮明的戰(zhàn)斗式的宣傳表達方式。Mikhalkov的這部影片的講述外表總體是平穩(wěn)的——導演就像是安坐在放映機后靜靜觀察自己的思想軌跡、人物和觀眾在其中的沉浮一樣。《活著》一類影片描述人物命運的多重交叉
對我來說,此片好就好在不確切地知道它究竟要表達什么。
如果把社會比作一個不時滾動著的大饅頭,那么寄生在其上的人們不過是些不起眼的小蒼蠅罷了。饅頭滾向這邊的時候,壓死一批,滾向另一邊的時候,壓死另一批。
米蒂亞選擇的是飛到饅頭的另一邊,盡管正叮著最可口的一面;科托夫選擇的是緊咬住而脆脆地被壓死。
其實故事中最令人傷感的不是這兩個男人,那個女人也只不過是個花瓶而已,最令人傷感的是憧憬著“紅領巾”、成天歡喜地唱著“被太陽毒曬,紅色的海洋奔騰”的小蒼蠅——納蒂亞,——她也發(fā)現(xiàn)了饅頭中對她來說最可口的一塊。
片頭還有些細節(jié)希望達人能解答,比如大爺沖洗橋欄時看到的那幅海報,比如那幢大樓上紅色的大標語,米蒂亞家里的那個老頭是他養(yǎng)父的“傭人”還是生父的?米蒂亞所接的那個電話的內容?
那些被烈日灼傷的人的傷口是無法愈合的,至今這世界上還有許多曾經被烈日灼傷的人,并直接或間接影響著他周邊的人的人生。曾經的理想和信仰為何會變成魔鬼?即使和平與善良依舊無法將之驅散。當無監(jiān)督的權力遇上人性,再美好的東西也將被惡魔撕裂,只留下片片傷痕。
片中小女孩的表演給電影加分太多,天真與邪惡的對比如此鮮明。
烈日灼人:威權主義的烈日與個體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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