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西西弗
獻給李涯
民國三十八年一月,春寒料峭,軍統(tǒng)天津站行動隊長李涯正躊躇滿志。幾分鐘前,他剛截獲了一個電話,聽到彼端熟悉的聲音,他一貫嚴峻的面上露出一種志在必得的微笑。終于可揭露這個可怕的潛伏敵人的真面目,李涯覺得幾年來的忍辱負重總算有了個眉目。他不知道片刻后,自己三十五年的短暫人生即將戛然而止。
彼時,天津站站長吳敬中早已將私產(chǎn)轉(zhuǎn)移到廣東,冷眼旁觀黨國這條千瘡百孔的大船慢慢沒頂;南京特派員鮑某魂不守舍,將他費盡心血安排的名單向他人和盤托出;不遠的北平,傅作義和CCP兩次談判,即將獻城。更遙遠的地方,在華北,在江淮,GMD的軍隊如散沙一觸即散,潰敗千里。 這一切李涯未必不知,然而就如他所說的,國家大事,非我輩能操心。他自知是一顆絕無回頭路的過河卒子,孤軍深入,以期有朝一日可反將一軍,彌補當年戴笠未 實現(xiàn)的期許——“待戰(zhàn)時,見奇效?!敝劣谀芊裼袑崿F(xiàn)的一天,他沒有懷疑過,也從不允許自己懷疑。
不幸、或恰恰相反,李涯孤絕的信仰隨另一種意志的舍身一躍被迫中折。死亡突如其來
許久不看電視劇了,與其說現(xiàn)在的電視劇是“大眾娛樂”,倒不如說是“娛樂大眾”,我可不喜歡被人娛樂,淺薄的歡愉,淺薄的悲痛,歷史劇在事實上欠缺功夫,都是我不能容忍的,《潛伏》相對而言還算不錯,不是穿插一些真實的歷史人物,對于我這個中國近代史愛好者,恰如大餅上的芝麻,鮮美異常,還有晚秋這個人物,也令人一嘆三回。然而,我又是一個愛思索的人,或者說是一個吹毛求疵的人,我也發(fā)現(xiàn)《潛伏》有許多硬傷,下面具體談一談吧。
故事一開始的時候,余則成還是一個不成熟的年輕人,他與呂宗方之間事能交心的。呂宗方知道他合左藍的關(guān)系,當然也知道左藍是什么人,李涯也知道這些,恐怕知道的人還不在少數(shù)。后來左藍說過:當時是想利用與余的關(guān)系混進某某機關(guān),便公開了關(guān)系,這樣出現(xiàn)了一個矛盾:既要混進敵人的機關(guān),便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為何
左藍還要用真名發(fā)表親共的文章?
李海豐叛逃的事,陰差陽錯與余扯上關(guān)系,余在戴笠面前表明自己不認識李海豐,這為后面派他去刺殺李埋下了伏筆。
這幾晚喜歡上一個女人。王翠平。這話聽著太曖昧了,而且花癡之極。大概……春天了。
王翠平是一個心里干凈的女人。
[心里干凈],語出《團長》一劇,是龍文章對小醉的評價?!啊昙o都輕,心里都干凈?!?br>我迷戀《團長》有陣子了。不完全是劇,也不完全是劇本。都看了,都喜歡。我迷戀的是龍文章的人物類型。這個人物類型的出現(xiàn),在戲劇和文學(xué)中,有他的創(chuàng)建性,即使不飽滿。至少我以為。——所以我是迷戀創(chuàng)建性。
不過創(chuàng)建通常比較邋遢,這就好比拓荒跑馬圈地豎竿自立,沒辦法有條不紊滴水不漏衣冠楚楚,就象女媧造的人總是泥土氣的,沒準還掉渣,肯定比不了眼下絕大多數(shù)娘生出來的大寶貝兒個個都那么無瑕——不過,還是要不過,肉身得道到底還是泥胎造像??梢娫斐鰜淼暮蜕聛淼?,是不一樣。
……唉,春天。啥都長得蓬勃——話癆了——把土坯捏出來的龍文章收了繼續(xù)晾著。還是說回來心里干凈的。
喜歡王翠平以后,我承認,我已經(jīng)是一個年紀都不輕了心里不都干凈了的女人。
用到承認這個詞兒,就象寫檢查了。檢查之所以通常沉重
終于看了《潛伏》,結(jié)局很讓人悲愴,總得寫點什么來抒發(fā)心中的抑郁之氣。
余則成,一個秘密潛伏于國民黨天津站的愛國人士,內(nèi)心嚴謹、細致、表面卻非常中庸,慢條斯理。為了理想使命顛覆了自己的一生。這樣的人,我崇敬,卻不崇拜。
翠平,在我眼里,是個戲劇化的人物。開始并不怎么喜歡她,被她開場一句:“我他媽都等了兩個時辰了!”雷暈,繼而笑倒。不喜歡,主要是因為她的粗魯和不解風 情。手里的旱煙,擱在沙發(fā)上盤起的腿都讓我感到別扭,一個20多歲的年青女孩,完全沒有那個年紀的應(yīng)有的嬌嫩和色彩,反而像一個男人,并且是相當之彪悍的男人。可是仔細一想,卻能理解,在那樣殘酷的背景下,女人需要像男人一樣的彪悍善戰(zhàn),作為一個游擊隊長,更要如此,只有這樣的風格才能震懾住那群戰(zhàn)士。
雖然開始不喜歡,可是這點追求完美主義的小心思并沒有阻止后來我對她的欣賞,她是劇中沒有被理想機械化的人物,縱然心懷理想,卻依然有血有肉。她堅定的信仰共產(chǎn)主義,在必要時可以為之付出生命,這從她隨時都帶著的那顆手雷就可以知道。可是在她的身上
“潛伏”津門群英譜 ————記一個先進單位:戡亂時期的保密局天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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