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著正能量去的,原以為電影將展現(xiàn)一個女人多么誠實勇敢正能量、不屈不撓作斗爭的一生,看看別人活的多慘,以撫慰自己焦躁的心。
事實上我的確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一代,盡管十分排斥許多過于夸張的宣傳手法,可是思維方式終究是被其影響了,認為“真的勇士,就應該臨死前在紅旗下交黨費”。
這是一部很平淡的紀錄片,平淡如同片中丁玲的那句話“當年我也這樣”。聶華苓長于漢口日租界、求學時輾轉于保定南京、父死于內戰(zhàn)、舉家遷臺、參與左派報紙被臺灣當局維穩(wěn)、再婚、旅居美國、與丈夫創(chuàng)立“國際協(xié)作計劃”,讓世界各國的作家在愛荷華進行思維的碰撞。如此跌宕一生,卻濃縮于平淡之中,只記得老人年輕時一張張著旗袍的舊式女子照片,抑或交流中那一聲聲大笑,再或耄耋之年不再挺直卻仍著鮮艷衣裝的背景。
我之歷經,太難真切體會到這種返璞歸真,三生三世,卻終究會隨風而逝,卻不妨礙我對其淡淡欣賞并隱隱崇敬。
于2015.11.7
倘若鍵入“聶華苓”三字,網絡多半會彈出“國際寫作計劃”“世界文學之母”的之類的標簽,誠然,這也正是日后聶華苓獲得諸多榮譽授予的主要原因。但在成為廣交游的沙龍女主人之前,聶華苓前二世的人生卻是一個不得已與多數人離散的經過。像她說的:“總是外外外!”明明生在中國人自己的土地,卻長在中國人控制之外的日租界;革命浪潮下黨派之爭,她不站隊,又成了左右不討好的外;后來她離鄉(xiāng),去了臺灣,再到美國,輾轉三地,地景的變化劃歸出時間的斷代,就像過了三生三世,這么說,聶華苓算是投了三次胎,可是她這三代身份的認定卻始終是一個相對于多數人集體的反證:對于臺灣我是大陸人,對于美國我是中國人,對于中國我是華裔美國人。
所謂“圈里人”,提到內,往往總是與一個聚合的圈子聯(lián)系的,而外的意象,則往往以圈外孤獨個體的方式呈現(xiàn)。紀錄片里有許多難得一見的聶華苓年輕時的照片,穿舊旗袍,眉眼清秀,溫婉安靜,并不是常見的那種挑頭做先鋒的樣子。但我覺得,她卻比她同時代著名的先鋒和革命者走的更遠。身為作家,她寫的比說的多,靜靜觀察,…
今日讀得汪曾祺《草木春秋》里一篇文章,忽而憶起14年藝穗節(jié)看過的陳安琪的《三生三世 聶華苓》,一幕幕都非常地熟悉。聶華苓與安格爾的愛情、圍繞而坐高談歡笑的各地作家們。之后我還找了片中多次提到的《失去的金鈴子》來看。在看《雷正傳》的時候,也記起聶華苓著旗袍身影的模樣,那樣有力量的模樣。
文章如下:
《遙寄愛荷華--懷念聶華苓和保羅·安格爾》
一九八七年九月,我應安格爾和聶華苓之邀,到愛荷華去參加愛荷華大學“國際寫作計劃”,認識了他們夫婦,成了好朋友。安格爾是愛荷華人。他是愛荷華城 的驕傲。愛荷華的第一國家銀行是本城最大的銀行,和“寫作計劃”的關系很密切(“國際寫作計劃”作家的存款都在第一銀行開戶),每一屆“國際寫作計劃”, 第一銀行都要舉行一次盛大的招待酒會。第一銀行的墻壁上掛了一些美國偉人的照片或圖像。酒會那天,銀行特意把安格爾的巨幅淡彩鉛筆圖像也擺了出來,畫像畫 得很像,很能表現(xiàn)安格爾的神情:爽朗,幽默,機智。安格爾拉了我站在這張畫像的前邊拍了一張照片??上摇?/p>
聶華玲:那時候paul到臺灣過來找我,臨走那天正好看到天上有很多大顆大顆的星星。他說在愛荷華,看到這樣的星星,人們都要許愿的。他問我有什么愿望,我說我什么都沒有,我能有什么愿望。我問他有什么愿望,他說“I want to see you again, again, again and again”后面是數不清的again.
蔣勛:我把丁玲帶到愛荷華附近的一家酒吧,旁邊都是些奇裝異服貂皮大衣高跟鞋的西方女性。而丁玲穿著樸素,老態(tài)盡顯。我很怕她沒法適應這樣的環(huán)境。而旁邊的她推了一下我手臂說,“我那時候在上海也是這樣的?!?br>
最觸動我的是前面寫到她的家人那一段,寫到大弟弟出事,寫到母親離世,還有幼年求學的經歷。
而后面與保羅的那段歲月就像她說的是曾經的根與桿的開枝散葉。
積淀了那么多苦難和悲傷終于在愛德華有了生發(fā)的機會。
紀錄片前面是晦澀的苦難的壓抑的無能為力的,后面是光亮的明媚的暢快的。
我感受到的是分裂,和片中一直提到的“外”。而片中也多次提到了“分裂”。
“我的根在大陸,桿在臺灣,枝葉在愛德華”。我感受到的是灑脫之外淡淡的憂傷與無奈。
人必經是需要根的。好在保羅給了這個飽受摧殘的靈魂無盡的慰藉與希望。愛。
另外丁玲那一段也讓人唏噓不已,尤其是國人。
畢竟再美好的再耀眼的在臺灣在愛德華,可是我們更想看到真實的時間看到那段真實的歷史。
今日讀得汪曾祺《草木春秋》里一篇文章,忽而憶起14年藝穗節(jié)看過的陳安琪的《三生三世 聶華苓》,一幕幕都非常地熟悉。聶華苓與安格爾的愛情、圍繞而坐高談歡笑的各地作家們。之后我還找了片中多次提到的《失去的金鈴子》來看。在看《雷正傳》的時候,也記起聶華苓著旗袍身影的模樣,那樣有力量的模樣。
文章如下:
《遙寄愛荷華--懷念聶華苓和保羅·安格爾》
一九八七年九月,我應安格爾和聶華苓之邀,到愛荷華去參加愛荷華大學“國際寫作計劃”,認識了他們夫婦,成了好朋友。安格爾是愛荷華人。他是愛荷華城 的驕傲。愛荷華的第一國家銀行是本城最大的銀行,和“寫作計劃”的關系很密切(“國際寫作計劃”作家的存款都在第一銀行開戶),每一屆“國際寫作計劃”, 第一銀行都要舉行一次盛大的招待酒會。第一銀行的墻壁上掛了一些美國偉人的照片或圖像。酒會那天,銀行特意把安格爾的巨幅淡彩鉛筆圖像也擺了出來,畫像畫 得很像,很能表現(xiàn)安格爾的神情:爽朗,幽默,機智。安格爾拉了我站在這張畫像的前邊拍了一張照片??上摇?/p>
《三生三世 聶華苓》一直流淌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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