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毛利人。
我第一次看到毛利這個名字,是大約30年前。小時候很喜歡儒勒凡爾納小說改變的連環(huán)畫《格蘭特船長的兒女》。那是第一次接觸凡爾納。小說的內(nèi)容已經(jīng)隱約記不清了,對小說里的毛利人卻印象深刻。他們戴著羽毛做的頭飾,劃著獨木船,赤裸著身體,臉上畫著奇怪的條紋,還有讓人恐怖的是,吃人。在小說里,他們是未開化的野人。凡爾納小說描述的十九世紀七八十年代,跟電影《狂野追蹤》只差了不到三十年吧。三十年,一代人已經(jīng)成長起來了。這幾十年里發(fā)生的事情,跟歐洲人去美洲一樣,奪走土地,滅絕種族。毛利人跟歐洲來的白人之間的仇恨,和印第安人與白人的仇恨一樣。
當(dāng)時在英國和南非之間有一場英布戰(zhàn)爭。感覺那個時代,英國人到處和人打仗啊。看看近代史,人家才是三百年來這個星球的主角。話說這不義之戰(zhàn)結(jié)束后,保衛(wèi)家園的南非退伍游擊隊員,農(nóng)夫范迪門還要到英屬殖民地尋找出路。傳奇人物范迪門據(jù)說打死很多英國軍官,還逃脫了敵人的追捕。
一個毛利人,來到英屬殖民地新西蘭的港口,在馬廄里和一個白種女人親熱完,遇到喝醉酒的當(dāng)?shù)剀娙苏也?/p>
西部片常有的追捕套路,一旦放在了青山綠水的新西蘭,驀然少了蒼茫,多了輕快。故事似乎很簡單。有好人,有壞人,黑白分明。好人被冤,但有好人相助,壞人終未得逞。故事平鋪直敘,除了最后的小懸念,并未讓人驚心動魄,就像那本該壯麗的山河,在鏡頭里也似乎未叫人情不自禁地贊嘆。但就像一部至臻的西部片,貌似無聊的絮叨之下是飽含熱情的心跳。
毛利人Kereame年幼時目睹祖父被英國侵略者吊死。他逃了,未能遵循祖父的期望繼續(xù)抗?fàn)?。成年后歸來,決意找回族人的精神。他痛恨英國殖民者
感覺很簡單,一個來自遠在千里,南非家園被蹂躪的男人,一個近在咫尺,家園被奪的蠻族后代,兩個男人同樣被英國軍士殘酷血洗的遭遇,惺惺相惜和同病相憐造就了劇情的跌宕起伏。
近代的文明史就是血腥的殺戮。100多年已然過去,殺戮者們的后代現(xiàn)在貌似已經(jīng)是發(fā)達的文明人了,我們這些被“上帝”啟蒙的蠻族后代,依然是在食物鏈的最底層,在血汗工廠中疲于奔命。不要沉迷在“天朝上邦”的夢幻和臆想中了,東方的巨蟲即便能夠破繭而出,只怕也是只能在離地半尺的距離撲騰。
大結(jié)局是希望我們都踏踏實實的做事吧,再不濟也要擠上船去澳洲,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這么好的片子評論這么少。看完后特意去網(wǎng)上搜索這部電影的評論,令人失望。多數(shù)大贊影片中的自然風(fēng)光,同時給出“莫名其妙”“劇情一般”“令人費解”“中規(guī)中矩”了評價。這部影片逐步給出了一道難解的題目,題干中包括野蠻、文明、家園、戰(zhàn)爭、犯罪,報仇,這些元素糾纏在一起,讓局外人無法解析,讓局內(nèi)人無法抽離。上校、范迪門、那位毛利人是局內(nèi)人,在局中他們都是被動者,經(jīng)歷之后,他們所需要的是心靈的解脫。只說范迪門,范迪門來到新西蘭是因為好奇么,是要來做安分守己的公民么,是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么(甚至有人說他為了賞金而去追蹤毛利人,真是可笑之極),如果是,他最后為何不留下,而要選擇離開到澳洲去呢。范迪門剛出場時通身的威嚴殺氣和上校看到他名字時的震驚疑惑,都凸顯了范迪門來此地的突兀。影片最初就借港口官員的話問他為何不遠千里來到新西蘭,但至尾都沒有直接說明他到底為何而來。這是影片一處高明的地方,是一個技巧,它利用中間的一句話和結(jié)尾的一個鏡頭揭示了范迪門來此的最初目的
【狂野追蹤】不一定有偉大的正義,一定有微弱的善良
轉(zhuǎn)載請注明網(wǎng)址: http://www.mmedi.cn/archives/id-120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