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正走向電影里那個老人的軌跡。最后孤苦無依,靠政府每周發(fā)放的救濟金生活,然后在一個自己很不情愿甚至不屑的老人院里離開人世。這部電影把死亡描述的很平靜,甚至有些寂寞,沒有悲傷的哀悼儀式。可能是時不時就有人死掉,所以大家就像送別一個朋友一樣。電影里有一首插曲其中有一句說”再見了,朋友!我們還會再見嗎?“
挺讓人糾結(jié)的,雖然電影的最后似乎向觀眾說明,要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墒菬o論如何,人們在死的時候都是很孤單的。無法避免的孤單。前一秒還在跟小男孩訴苦,下一秒突然倒地死掉的老太太,最后在她的簡單的追悼會上,克勞倫斯問起她此生的成就時,她的女婿居然說她蠻橫、固執(zhí)、不可理喻。她的一生就這樣被總結(jié)了。實在是有些悲哀,但誰又不是呢?無論多么優(yōu)雅,多么絢麗的一生,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占用大家太多的時間來吊念。很快就變成被人遺忘的石碑和塵土。
生老病死,總有一天,你會失去辛勞一世得來的東西,甚至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肢體,身上散發(fā)去腐朽衰亡的氣息,寄人籬下被當作一件物品擺布,不會有好轉(zhuǎn),不會有上升,一天比一天更糟糕,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
這樣一種陰慘絕望的必然,卻時時因為體貼與善心,散發(fā)出一種家常溫馨的氣息,令人能夠坦然面對不可避免。然而,心即將像棉花糖那樣軟化時,日常生活的繁瑣與壓抑,又鬼魂一樣飄出來作祟。
這部電影就像人生,你疲憊你絕望你焦躁,希望卻乖乖在潘多拉的盒子里蹲著。哪怕只有片刻間的快樂,也能叫人忘記生活就是一團糟。
一個10歲的小男孩執(zhí)著于鬼魂,醉心于探討人死之后的世界。這是怎樣的一個小孩???是的,他在學校就是被看成怪物。在圣誕節(jié)過后的一次作文課上,每個孩子被要求講述圣誕節(jié)是如何度過的。10歲的愛德華是在一位90歲老人的死亡中度過的,當然這個不合情理的描述引來了孩子們的哄堂大笑。
愛德華的父母以家庭事業(yè)的模式運行的“老年人之家”,里面住著各式各樣的老人。父母忙于經(jīng)營養(yǎng)老院,忽略了愛德華。整日和瀕臨死亡的老人們在一起,他想弄明白人死后會怎樣。他在每個老人住的房間里安裝了“竊聽器”,去捕捉到鬼魂存在的蛛絲馬跡,他堅信人死后會變成鬼魂繼續(xù)漂浮在這個世界上。
愛德華唯一的樂趣就是帶著耳機,聽著老人們臨死前發(fā)出的動靜。這樣的日子長了,漸漸就與生活脫軌了。爸爸被這種單調(diào)、重復的日子折磨得激情殆盡,只會把眼光放在假期來打工的女大學生身上,媽媽的生活則被日復一日的勞累和忙碌取代。愛德華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尋找人死后的鬼魂。
搬來的魔術師克拉倫斯或許是跟愛德華志同道合的人。他在經(jīng)歷了喪妻之痛后,對生活徹底失去了激情
在這間屋子里,一個十歲的小男孩的出現(xiàn)反而會破壞應有的平衡。沒錯,就是這樣一間家庭養(yǎng)老院,穿梭于各色老爺爺老奶奶中間的小男孩。不得不佩服,從這么小開始就見證死亡。對于一個成長中的人來說,這實在是非比尋常。
也許正是這種年輕的青春和暮老的夕陽,才會形成影片中鮮明的對比,才會讓人在碰撞和不和諧中尋找那微妙的鏈條。
一個不愿意住進來的魔術師,一個探尋死亡后靈魂的小男孩,他們的思想在摩擦中成熟。也許沒有人理解他們兩個的思想,他們卻可以在對方那里尋求慰藉。
老人其實和小孩子一樣,他們總會有一些無法無天的想法,他們會專注于自己認準的理。就是這樣,兩個“小孩”互相攙扶著成長。但是人終究斗不過自然,人老了還是會死,小孩子也終于長成了大人。作為一個大人,男孩子仍然在追求死亡后靈魂的存在,夢想的寄存,其實在老魔術師死的那一瞬就定下了一生的約定。
(芷寧寫于2010年5月28日)
有智慧有閱歷的老人在孩子的成長中往往起到至關重要潛移默化的作用,曾在看《亞特蘭蒂斯之心》時,感慨鮑比小小年紀就遇到啟迪開慧的人,“在泰德(安東尼·霍普金斯飾演)那里,鮑比體會到了書籍的美妙、知識的樂趣、思考的意義、勇氣的價值和純愛的珍貴,讓5歲時就失去父親的他終于獲得了部分屬于父親才能給予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泰德在鮑比成長至關重要的時段,促使他擺脫了他那個心智平庸母親的負面影響……(摘自本人影評《亞特蘭蒂斯之心》:開闊的眼不沉淪的心)。
英國影片《有人在嗎(Is Anybody There)》也是一部講述孤獨聰慧的男孩在經(jīng)歷和感情雙豐富的老人那里獲得成長啟迪和樂趣的影片,其間也將風燭殘年的身不由己以及寂寞孤獨適時傳遞出來,且整部影片蘊含了很多“欲辨已忘言”的隱含,關乎靈魂,關乎歸屬,還關乎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在孩童心智成長方面又有著奉獻智慧的價值,于劇情行進間還散發(fā)出悲傷與快樂攜手而行的氣息,只是在節(jié)奏方面倘若再緊湊流暢一點就更佳。
上世紀80年代的英國
一老一小,年齡相差懸殊,對人生與死亡的看法也是天壤之別。影片并沒有采用《本杰明巴頓奇事》那樣的離奇故事闡述對生命的理解,而是將生活中的小事與普通人用質(zhì)樸的方式展現(xiàn)出來,講述老之無奈。
從小生活在老人院里的Edward在同齡孩子中不太合群,卻又不可能和那些垂垂老矣的住客們打成一片,有意思的是,天真的童心和對死亡的熟悉在他身上同時顯現(xiàn),碰撞出對“鬼魂現(xiàn)象”的無比熱衷。在他那里,死人只是“科學實驗”用的玩具。
直到有一天,Clarence出現(xiàn)在老人院里,從相互排斥到增進交流,再到互相依賴,Clarence有些特殊的魔術師職業(yè)吸引得Edward主動去了解和接近他,最終意識到老人也是人,有著自己的輝煌與衰落,美好與悔恨,在這個世界上,曾經(jīng)有人愛過他們,他們也曾經(jīng)愛過別人,不能因為你無從知曉,就否認他們生命意義的存在。
當人們老了,一切都抓不住了,留給自己的唯有記憶。正因如此,年輕時的那些選擇才顯得尤為重要。人們常說表演是遺憾的藝術,因為永遠存在著缺陷,過去的再不可重來,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所以,哪怕你曾經(jīng)沒能珍惜
有人在嗎?:我的名字叫Edward,你們可以叫我Ed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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