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民謠的樂迷都或多或少了解60年代的格林威治村的那一段黃金往事,在那個時代那個地點留下了戴夫·范·朗克、湯姆·帕克斯頓、菲爾·奧克斯、瓊·貝茲、鮑勃·迪安等的闖蕩痕跡和醉人聲線。這段被當(dāng)今樂迷津津樂道的音樂往事,卻是那一代窘迫音樂人尋找自身價值,到處碰壁頭破血流的奮斗史。
科恩兄弟的這部《醉鄉(xiāng)民謠》主要是以本片主角勒維恩·戴維斯的原型戴夫·范·朗克的回憶錄《麥克道格街的市長》為靈感而寫就。原著作品里豐富的第一手材料和真實的民謠圈音樂家的隱秘生活給了科恩兄弟創(chuàng)造這個故事的整體灰暗氛圍和失敗者隱隱作痛,郁郁不得志的情感張力。如果說一百萬個人當(dāng)中只有一個成功者,大多數(shù)導(dǎo)演都會選擇拍那位百萬分之一,而科恩兄弟卻選擇了分母的故事。
蕭索的冬日,灰暗的天空,電影營造的是不變的清冷悲傷的基調(diào)。蕭索的冬日象征民謠音樂人孤立不受常人理解的尷尬境遇,就像勒維恩·戴維斯的妹妹也不理解哥哥的藝術(shù)追求,勸他放棄,重新回到那個可以養(yǎng)家糊口的水手工作中。而在勒維恩·戴維斯最困窘的時候,它的確已經(jīng)想要重操舊業(yè)了
你走向這個世界的時候,有一只貓跟了出來。你沒有辦法,只好把它帶在身邊。你寄人籬下,不小心把貓丟了,但是你不敢告訴別人。后來,你遇見了另一只貓,你以為那是你的貓。你要離開的時候,猶豫著要不要帶它走。你狠下心,丟下了那只原本不屬于你的貓。到最后,你終于又看見被你弄丟的貓,你終于知道它的名字,尤利西斯。
(一)根植于內(nèi)心深處的理想主義
要是說比獨立音樂人誰更難過,那《曾經(jīng)》和《再次出發(fā)》估計都得覺得自己很幸運了,至少還有個住的地方,看《醉鄉(xiāng)民謠》的男豬腳,蹭沙發(fā)蹭大衣蹭女人蹭車的,能蹭的都給蹭了。但是還是那句話,除了音樂,別的都是混飯吃。其實不如說,除了理想,別的都是混飯吃,這樣似乎更適用于所有情況了。從他離開房子,走向外面的那時起,那只貓就跟了出來,而門在下一刻砰然關(guān)閉,堵死了所有的退路。與其說他帶著一只貓和一腔理想走向世界,不如說,他帶著象征理想的貓走向了世界。當(dāng)那只貓在車上看著車窗外的站牌慌張地掠過,我想那是根植于內(nèi)心深處的理想主義對現(xiàn)實的惶恐。
(二)愛貓的人與不愛貓的人
I'm tired,我他媽的累了。
追求自己的夢想本身就是這句話反復(fù)言語的過程。
我們不斷踐行,不斷沖刺。
在那些起起伏伏的日子里,一切都是云里霧里。
davis抱著吉他和一只流浪貓在紐約和芝加哥之間穿梭來回
路上有風(fēng)景,人生多坎坷。
沒有一帆風(fēng)順的理想,也不存在沒有回報的困苦
你談著民謠,唱著自己的人生
無論是否專輯大賣,無論愛人何處
你始終存在,存在于這個留給你呼吸的地方
沒有錢的夢想是虛無的,但沒有夢想的錢是留不住的。
前者會讓你很累,后者會讓你根本不知道累是什么感覺。
我想我們心中都有一支民謠,歌唱各自的累與不累。
影片開頭,當(dāng)柔光暖暖地以45度角打到文青兩字寫額頭的男主角臉上時,不知是否有很多人的的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
這和當(dāng)初在看老馬的《雨果》時的感覺是差不多的。并不是說《雨果》不好,只是與其此前的作品相比,這部向膠卷致敬的情懷大片總讓人感覺缺了點什么。這就好像滿頭白發(fā)的老馬大張旗鼓地在你面前擺好陣勢,正當(dāng)你感覺他要下一盤大棋時,他卻一臉慈祥地拿出了一盒飛行棋......
還好,科恩兄弟并沒有讓人崩潰太久,這部片并沒有淪為好萊塢傳統(tǒng)的小清新勵志的心靈雞湯片。它清新,但不勵志,從某些方面來講,它冷靜得更像是一部紀(jì)錄片。影片有許多處都讓被傳統(tǒng)勵志片洗腦的觀眾覺得男主會就此翻身,比如他不遠(yuǎn)萬里來到芝加哥找到格羅斯曼,在他面前懷著一種“我都被自己感動哭了”的情感深情地演奏自己的音樂,多少人以為一直面無表情地凝視著他的格羅斯曼會說出“I want you"并使男主徹底走上成功的道路時,他那一句“我沒有聽出什么商機?!卑延^眾一下子拉回了現(xiàn)實。而影片最后,整個故事又回到了起點,整部電影似乎什么也沒有講述。
這幾年新民謠復(fù)興如火如荼,從流浪歌手到行吟詩人,從選秀明星到唱片公司,從livehouse到地下酒吧,一把吉他,幾個和弦,昏暗的燈光,樸素的裝扮,指桑罵槐的民謠歌手頓時成了文藝復(fù)興和勞苦大眾的代言人。他們遠(yuǎn)離主流社會,拒絕商業(yè)侵蝕,頑皮又執(zhí)著的走在獨立音樂人的道路上,他們調(diào)侃生活,戲虐政府,他們大聲疾呼他們醉獨善其身,而《醉鄉(xiāng)民謠》顯然不是為新民謠樹碑立傳,科恩兄弟從一個截面鬼使神功的向觀眾靜靜講述美國60年代民謠浪潮,男主角Llewyn Davis的經(jīng)歷仿佛置身大時代的我們,千萬遍的呼喚人生若只如初見,而其實早已遍體鱗傷。
Llewyn是一個郁郁不得志的民謠歌手,他在格林威治村煤氣燈酒吧演唱,演出之后他狼狽的輾轉(zhuǎn)在各個朋友家的沙發(fā)上,運氣好的時候混一頓肉末茄子之類可口的晚餐。他窮困潦倒,食不果腹,甚至冬天來臨他還買不起一件御寒的大衣。顯然命運之神沒有眷顧這個可憐的民謠歌手,而Llewyn也不甘示弱的昭示著自己的玩世不恭,他粗魯、任性、不負(fù)責(zé)任,還有那么一點自以為是
“醉鄉(xiāng)民謠”片子涉及的人物及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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