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的最后一部長片《贗品》如同羅伯特格里耶最后一部小說《反復》,偉大的藝術家晚年的創(chuàng)作依舊生龍活虎。
戈達爾對于電影的意義,是探索,是指向。而威爾斯賦予了電影全新的語言,甚至是過度前瞻的。他不但指示出可能,并且有曠世的才情將可能性提升為經(jīng)典?!囤I品》以匈牙利贗品畫家Elmyr de Hory的BBC紀錄片為基礎,經(jīng)過剪輯和拼貼成為了承載四個騙局(包括威爾斯早年經(jīng)歷)的敘事主線。全片圍繞著一個問題:藝術是什么?我們是否確知真、假。誠如恩斯特?貢布里希說的:“實際上沒有藝術這種東西,只有藝術家而已。”是評論家催生著贗品。因為沒有比評論家們更愿意去歸納和總結(jié),并為風格貼上標簽了。在評論家的眼里世界如同是一望無垠的即時貼。對于他們來說,判斷真?zhèn)稳缤窃谕嫣钭钟螒?。而贗品的天才早已洞悉了一切。Elmyr de Hory是不吊馬蒂斯的,因為Elmyr發(fā)現(xiàn)馬蒂斯在運筆時是遲疑不決的,遠沒有自己堅定。他只是為了亂真,才去模仿馬蒂斯的生硬。一個藝術家的風行,有時就如同魚香肉絲成為道名菜那樣莫名其妙。何況我們也無法確知下一百年
“女士們、先生們”,演出開始了。一個深沉的聲音把觀眾帶入一段魔術表演中。魔術并不精彩,沒有變走飛機、大炮、美女,變走了一枚鑰匙和硬幣。這似乎是江湖術士那只能騙小孩的把戲了。
這位“江湖術士”叫奧遜·威爾斯。此刻,他正在火車站臺上,一本正經(jīng)的騙著小孩子們。鑰匙、硬幣在他的手中揮之即去,招之即來,一會兒在他的手心里,一會兒在孩子的衣服兜里。他那雙帶著厚厚手套的手,神奇不已。他的表演神情兼?zhèn)?,儼然是個千真萬確的魔術師。孩子們更是睜大眼睛,看得入神,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而看不清鑰匙和硬幣究竟飛去哪里。
這是奧遜·威爾斯于1976年拍攝的紀錄片《贗品》,也是奧遜·威爾斯電影生涯的后期作品。影片就贗品、贗品的作者展開了深入的討論,發(fā)人深省。影片的創(chuàng)作手法不同于其他的紀錄片。
剛才的小魔術只是他的即興之作,真正的“演出”馬上開始。只見威爾斯身穿黑色長風衣,頭戴禮帽。走到布好光、擺好的布景前。鏡頭急速推了上去,威爾斯回頭的霎那間,已是另外一副面孔,剛才那張夸張的臉無影無蹤
而地道的鑒藏家大概也不會輕輕略過威爾斯在F for Fake的最后一幕借艾 米爾之口向畢加索講的那番贗品的哲學,尤其是銀幕上出現(xiàn)沙特爾大教堂時主人公說的那番話,一片不忍暴殄之心,直與天地生機相接:
[它在這里已經(jīng)矗立了幾個世紀。在整個西方也是人類的最高作品,而它是沒有署名的。它是對上帝光榮和人類尊嚴的贊頌。……科學家一直告訴我們,我們的宇宙只有一次生命,你知道,這也許是萬物中唯一的無名贊頌。我們選擇的這座深沉的石頭森林,這首史詩般的圣歌,這種歡慶的氣象,這篇宏偉的贊美詩,當我們所有的城市都回歸塵土,它還屹立不倒,標志著我們曾經(jīng)走過的路,見證著我們內(nèi)心的深意……
我們用石頭、顏料、印刷制成的作品,也許數(shù)十年或一兩千年還依然不壞,但是還會毀于戰(zhàn)爭,或最終化為宇宙塵埃。無論成敗真?zhèn)?,無論珍寶 贗品,都逃不過這一命運。我們都會滅亡。因此,要懷著善心,把死去的藝術家從過去喚醒。]
所謂天地間之寶物,當為天地間惜之,切慮久而泯沒,珍而弆之,以與天地間樂育者共之;這是一種特殊的愛:原本從占有的欲望出發(fā)
“贗品”約瑟夫·科頓作品,導演過于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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