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著正能量去的,原以為電影將展現(xiàn)一個女人多么誠實勇敢正能量、不屈不撓作斗爭的一生,看看別人活的多慘,以撫慰自己焦躁的心。
事實上我的確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一代,盡管十分排斥許多過于夸張的宣傳手法,可是思維方式終究是被其影響了,認為“真的勇士,就應該臨死前在紅旗下交黨費”。
這是一部很平淡的紀錄片,平淡如同片中丁玲的那句話“當年我也這樣”。聶華苓長于漢口日租界、求學時輾轉于保定南京、父死于內戰(zhàn)、舉家遷臺、參與左派報紙被臺灣當局維穩(wěn)、再婚、旅居美國、與丈夫創(chuàng)立“國際協(xié)作計劃”,讓世界各國的作家在愛荷華進行思維的碰撞。如此跌宕一生,卻濃縮于平淡之中,只記得老人年輕時一張張著旗袍的舊式女子照片,抑或交流中那一聲聲大笑,再或耄耋之年不再挺直卻仍著鮮艷衣裝的背景。
我之歷經(jīng),太難真切體會到這種返璞歸真,三生三世,卻終究會隨風而逝,卻不妨礙我對其淡淡欣賞并隱隱崇敬。
于2015.11.7
今日讀得汪曾祺《草木春秋》里一篇文章,忽而憶起14年藝穗節(jié)看過的陳安琪的《三生三世 聶華苓》,一幕幕都非常地熟悉。聶華苓與安格爾的愛情、圍繞而坐高談歡笑的各地作家們。之后我還找了片中多次提到的《失去的金鈴子》來看。在看《雷正傳》的時候,也記起聶華苓著旗袍身影的模樣,那樣有力量的模樣。
文章如下:
《遙寄愛荷華--懷念聶華苓和保羅·安格爾》
一九八七年九月,我應安格爾和聶華苓之邀,到愛荷華去參加愛荷華大學“國際寫作計劃”,認識了他們夫婦,成了好朋友。安格爾是愛荷華人。他是愛荷華城 的驕傲。愛荷華的第一國家銀行是本城最大的銀行,和“寫作計劃”的關系很密切(“國際寫作計劃”作家的存款都在第一銀行開戶),每一屆“國際寫作計劃”, 第一銀行都要舉行一次盛大的招待酒會。第一銀行的墻壁上掛了一些美國偉人的照片或圖像。酒會那天,銀行特意把安格爾的巨幅淡彩鉛筆圖像也擺了出來,畫像畫 得很像,很能表現(xiàn)安格爾的神情:爽朗,幽默,機智。安格爾拉了我站在這張畫像的前邊拍了一張照片??上摇?/p>
出來一個中國作家,就聽到Louisa嘆氣,類似于“劉恒都胖成這樣了,比我公公還老”,總惹得旁邊的Sebastian咯咯地笑,笑彎到座位上。
蘇童完全沒認出來,余華的臉是橫著的。
想起呂樂的《小說》,中國作家的色相,充滿了人我所加的戲劇性。
七十年代,蔣勛陪丁玲逛芝加哥最高的摩天樓,出來進去的都是肩披皮草的艷女郎,而丁玲棉襖棉褲滿頭銀發(fā),完全一個中國北方農(nóng)村的老太太。
看照片,這個老太太眼珠外凸,有猙獰之色。
丁玲盯著女郎們死看,轉頭對蔣勛說:“你知道嗎,三十年代我在上海時打扮得和她們一樣?!?/p>
看這部片子實在西平壩的中間劇場,同行的女伴在一旁說,“第一次和片子導演一起看片子誒?!?br>穿梭于兩岸三地和美國,歷時三年,一百多小時最終剪輯成一部98分鐘的片子,讓人看得不斷大笑,不斷流淚。
很真實。
聶華苓的長相,老實說稱不上多漂亮,小眼睛,單眼皮,眼皮略耷拉,身形瘦。穿著旗袍,有舊時女子的端莊。越到老年,越覺得這是個美麗非凡的女人,大概和性格和內在修養(yǎng)都有關系。
有人說聶華苓女士的一生也可以說是整個年代的縮影。經(jīng)歷了二戰(zhàn)和國共戰(zhàn)爭,經(jīng)歷了臺灣政權的變動,也經(jīng)歷了中美的敵對到建交。很佩服聶華苓,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后,還可以有爽朗包容的性格;也很羨慕那個年代的人,可以經(jīng)歷那么多。局外人感受不到那時的恐慌,只覺得那是個十分有意思的時代。
最感動到我的,是聶華苓寫到母親的離世,寫到母親最后一次看到自己時拉著自己的手說自己夢到了父親,母親埋怨父親,“你終于回來啦?我辛辛苦苦終于把幾個孩子拉扯大了,你回來享福了”……后面的話不記得,但就是這種老年夫妻間的互損、思念,引得人想哭。
片子中描述hualing和…
被很多細節(jié)感動,之前看過聶華苓寫她和Paul的一本書《楓落小樓冷》,他們遇到了最適合彼此的人,多么幸運,多么美好的愛情?!癐 want to see you again again again...”聶華苓說人年輕的時候是愛情,老了就是親情了,分不開了,Paul說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辦,讓我想起李健的一首歌~戀人,想起他和小貝殼。聶華苓年輕的時候穿旗袍好美,老了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喜歡她的大笑,多么爽朗,還有頭發(fā)老在一個地方分老了是不是有一塊是禿的擔心自己。蔣勛聲音好聽。馬英九看起來很謙遜。
《三生三世 聶華苓》2013年,一直流淌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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