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真誠,悲傷,憐憫,恐懼,敏感,脆弱,莫利納的眼神真切地訴說著同性戀者的內(nèi)心獨白。
冰冷的牢房將莫利納和瓦倫丁禁錮到了一起,莫利納似乎完全專注于自己,沉浸在個人的內(nèi)心世界中,不厭其煩的講述著一個涉及到納粹政治的愛情故事,瓦倫丁作為一個失去自由的反納粹革命者,冷漠的回避著這個姿態(tài)妖嬈的粉黛男子,在他看來,一個男人的談資不應(yīng)該是這些淡漠無味的情事;一個法國人更不應(yīng)該口無遮攔的談及納粹政治??赡{對瓦倫丁的觀點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只是一段美麗的羅曼史,故事的重點在于女主角的服裝,說過的話,一顰一笑,男主角迷人的眼神以及兩人至死不渝的愛情,這一切都讓他深陷其中,至于故事牽涉到的政治問題他是不曾也不敢想的。莫利納堅持講訴著這段羅曼史,盡管斷斷續(xù)續(xù),卻總是熱情飽滿,這期間發(fā)生了很多事情,逼仄壓抑的牢獄空間削弱了瓦倫丁的革命熱情,卻也同時在他體內(nèi)醞釀著某種一觸即發(fā)的可怕情緒,當透過狹隘的門縫窺視到自己的革命兄弟也慘遭迫害時,瓦倫丁心中的憤怒徹底被點燃了
先看的Puig的小說,很棒。別人的推薦是,就是這本小說啟發(fā)了《春光乍泄》。
小說開篇就是金錢豹女人和豹子的對峙,很抓人。
于是從金錢豹女人開始想象對話者Molina和Valentino的面貌:小麥色肌膚,緊實肌肉,大而深陷的眼,巴掌臉,黑發(fā),翹臀,小而尖的鼻……
想象中,這兩人一樣的失落,一樣的美貌,一樣地穿著單薄的青灰色獄服。比《春光乍泄》的那兩個人要安靜,在監(jiān)獄里談著話打發(fā)時光。Molina比何寶榮要賢惠,Valentin比梁耀輝要包容。
然后看了電影,看到Molina披著粉色睡袍舉著小鏡子頭上裹著干發(fā)巾似乎還擦了粉抹了口紅,看到Valentin粗野衰老的面龐,很失望。
然后看劇情進展,看電影中的電影中Leni等人夸張又戲劇地忙碌著襯托牢房中的真實,看Molina的變裝女皇朋友就著酒吧里滑稽的調(diào)子為他獻上一曲Leni的Je me moque de l'amour(我嘲笑愛情),看Molina把所有存款囑托給阿姨讓其照顧媽媽而不是像小說里一樣裝進火漆封的信封,看Molina和Valentin在拌嘴中的表情變化語調(diào)暗指,看Gabriel的出現(xiàn)和他的不卑不亢
說莫利納最后選擇了“革命”,本身就是一個所謂政治正確的教材式判斷,一個道德判斷。
與其說莫利納選擇的是為革命黨人傳送口信,不如說他選擇了被崇高銀裝素裹的“瓦倫汀”。對于莫利納這樣柔情似水的人,姑且不論他身著的是哪一件性別的外衣,他都是因愛而生為愛而死的愛情動物。選擇愛情如同選擇生命,生命是達成死亡的必由之途。不要親信人們贈送給他的那頂至高無上關(guān)于犧牲的冠宇,沒有人像莫利納那樣渴望生存,生存是實踐愛的僅有方式。因此他從未預(yù)料死是最壞的結(jié)果,他只是對危險和無愛的茍活做出最后定奪。
甚至,我們可以說他是超性別,超政治的雌雄莫辨。
對此我們要嚴肅質(zhì)問挾持愛的理由——是它,冠冕堂皇地朝奔向它的浪漫無助的人射出了致命的子彈!
真愛是對正義與美之愛的一個分支。瓦倫汀獻身的事業(yè)并非正義與美,真正的危險是它自詡為正義和美,唱著凡人無可辯駁的贊美詩,賜予那些柔情蜜意的、兇惡刁蠻的、軟弱天真的鰥寡孤獨以毒鴆。
不分時地,我們憎恨的永遠是一個人試圖靠近和領(lǐng)略真善美時所遭受的詰難。
蜘蛛女和雷尼都是莫利納的化身,他在故事里代入了自己并重構(gòu)了它,雷尼是本國人卻幫助納粹去顛覆自己的國家--莫利納背叛了當局機構(gòu)去幫助反叛分子;蜘蛛女的網(wǎng)-- gay身份承受的咒詛(a Gay loves a real man, but this real man only loves a real woman 瓦倫丁也好,廚師也好,他們心底牽掛的都是別的人) a real man 注定不會愛上和他們完全不同的蜘蛛女,無法被想愛的人愛--蜘蛛女的眼淚,蜘蛛女被自己身體里結(jié)出的網(wǎng)包裹著--生來如此,無法擺脫,只能留在原地而無法追隨所愛之人; 莫利納一直保護著瓦倫丁
神仙必看!《蜘蛛女之吻》:這部悲傷的同志電影浪漫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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